哈尼不仅仅是梯田

自20世纪90年代,哈尼梯田这道世界级的“风景”被西方人发现以来,它似乎就成了哈尼族形象的代言者,但实际上哈尼族所拥有的远远不仅是梯田:他们吟唱着哈尼古歌,在历史的空白处张开歌喉;他们履行着古老的父子连名制,把个体和族群乃至神的家谱相连;他们举行着古老的葬礼,向我们展示着豁达超脱的生死哲学。

哈尼梯田,被发现的风景

郑茜,曾供职于《中国民族》杂志社,历任编辑部主任、社长助理、《中国民族》英文版执行主编,踏遍中国东北、西北、西南偏远民族地区,采访过30多个民族。现就职于中国民族博物馆,任研究部主任。出版专著若干,著有《人活天地间(哈尼族)》、《边缘叙事——2006—2011年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现象评析》、《中国有56个民族》等著作。
当代哈尼族的文化认同与民族认同,与梯田景观“被发现”这一历史事件紧密相连。与此同时,当下的哈尼族,则成为一个以梯田奇观为文化象征,被重新构建、重新释义的民族——外界对于梯田的描述,开始重塑哈尼族,促使它完成一场文化重构与自我重释。
摄影/陆江涛

提到哈尼族,我总会想起那个流传很广的故事。这个故事在无数遍重述中变形成许多不同的版本,而所有版本都忠于以下关键词:20世纪90年代中期;一个西方人;面对哈尼梯田;惊呼。

我也曾无比忠诚地聆听这个故事,同时也在各种场合重述它——有意或者无意地忽略它在各种文本中的飘忽不定、真幻摇曳:那个人,到底是摄影师还是人类学家?他来自法国还是德国?时间是在1993年还是1994年?那人惊呼的,到底是“世界第八大奇迹”还是“大地的雕塑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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